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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明岛税收优惠骗局(崇明岛在哪里)

2022-07-27 大全 140 作者:考证青年

记者/徐大伟

发表于2021年11月22日《中国新闻周刊》第1021期。

106.53亿元和82.52亿元,这只是2021年“双11”首日李佳琦和薇娅直播间的预售表现。两人一天带货量超过4000多家A股上市公司年收入。业内分析人士表示,对于一个销售额超过100亿元的直播,哪怕只拿至少20%的销售额,顶级主播的佣金收入也将超过20亿元。按照税率,头部主播需要缴纳9亿多元税。

但是,事实并非如此。对于收入上千万甚至上亿的顶级网红主播,如果纳税严格,很容易适用最高45%的边际税率,所以高收入主播会进行税收筹划。长期从事税收筹划的国丰律师事务所律师陈申峰告诉《中国新闻周刊》,在税收萧条中设立独立企业,再利用税收审批政策,已经成为锚定税收的经典操作。回避。 “网络直播是一个特别强大的逃税行业,他们的许多税收增加都与税收萧条密切相关。”

与大多数工薪阶层不同,网络主播的收入来源多样化,收入也更高。据相关平台统计,年收入百万甚至上千万的主播至少有几千个。网络直播作为互联网经济下的新经济业态,长期以来一直处于税收“灰色地带”,行业存在严重的税收流失问题。

网红主播如何纳税?

在对郑州市金水区的汇税数据进行例行监测时,发现2020年的大量税款汇出可疑,涉税方为网络主机。房东多次联系税务人员后,分15期结清税款,共缴纳税金634.66万,滞纳金27.78万,共计66 2.44万元。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并没有刻意隐瞒或虚报。”中国政法大学财税法研究中心主任石告诉《中国新闻周刊》,因为他只欠税,所以不逃税。滞纳金是可以的。

中央财经大学财税学院教授、税收筹划与法律研究中心主任蔡畅向《中国新闻周刊》解释,主播的税额超过600万元是他一年收入的征收所产生的税额,包括工资、薪金、劳动报酬和其他收入。由于年收入总额较高,汇算清缴适用的综合税率远高于代扣代缴,造成大量欠税。此外,逾期税款将收取每日 5/10,000 的滞纳金。

然而,600多万元的税款仍引起舆论哗然。据业内人士估计,这位网红主播年收入至少1500万元。这种“补贴”的情况并不少见。 2016年,北京市朝阳区税务局披露,某直播平台向直播主支付的收入高达3.9亿元,但未按规定代扣代缴个人所得税,最终缴纳了6000多万元的税款。 业内人士预测,今年年底前,将掀起一波网红主播纳税潮。

蓬勃发展的直播经济造就了财富神话,行业逃税风险也叠加在上面。税收管理的多个问题会产生风险。

施认为,网红主播如何纳税是由主播与平台或机构的合作关系决定的。 “情况不同,涉及的税种、收入的种类和性质也会不同。”国内主播很少与平台和MCN机构签订劳动合同,签订的合同性质五花八门。一般分为劳动关系、服务关系和合作关系。涉及佣金、劳务、劳务的合同也很多,属于混合合同或综合合同。

告诉蔡畅《中国新闻周刊》,网红主播一般都要缴纳所得税和增值税,其中大部分是个人所得税。确定网络主播在缴纳个人所得税时的适用税率,首先要确定其收入的性质。主播以个人名义与平台或机构签订劳动合同或与平台合作的,需按照工资薪金所得或劳务所得缴纳个人所得税,最后申请七级超额累进税率为 3% 至 45%;工作室使用工作室的名义与平台合作的,需要就其营业收入缴纳个人营业所得税。超额累进税率为5%-35%,月收入超过15万元的销售佣金征收增值税。

主播收入类型的复杂性使相关收入的征税变得复杂。货锚的收入主要包括坑位费和佣金。 “坑位费”,即商户要求主播带货时,为占据直播时隙,商户支付的上架服务费;佣金为销售佣金,比例一般为20%~30%。与带货主播不同,节目主播主要靠打赏赚钱,有内容主播靠软广告赚钱。继相关热门端游直播之后,游戏主播除了打赏收入外,还有游戏平台点播费、游戏推广费、游戏代言、销售佣金等多种形式。

以小费收入为例,施认为观众小费是对娱乐服务的一种奖励。主播以自己的名义通过直播赚取报酬,应该是劳动报酬而不是赠与收入,需要缴纳个人税和增值税。蔡畅指出,如果主播获得的粉丝奖励先进入平台或出售企业账号,再由公司结算支付给主播,则该奖励应计入主播的劳动报酬收入,最后是将应用 3% 至 45% 的七级超额进度。但是,如果小费直接打入房东的个人账户,个人所得税应作为附带收入计算,并适用 20% 的个人所得税税率。

验证主播的真实收入作为衡量纳税义务的主要依据是另一个关键步骤,也是最大的挑战之一。货主的入坑费和佣金收入由第三方品牌方支付。在查看收入时,需要查看主播与品牌之间的交易流向,以及与直播间销售佣金相关的合同条款。该节目以主要用户在观看直播时赠送的礼物或小费作为收入来源。礼物和小费由直播平台按一定比例结算给主播,少数情况下直接打入主播账户。收入以直播数据和流量验证为验证,相关合同为补充。对于靠软广告赚钱的内容主播来说,其收入主要由品牌或广告公司以广告费的形式提供。在核实此类主播的收入时,需要从账单入手,结合转账流程进行税务核查。告诉蔡畅《中国新闻周刊》,无论是哪种主播,税务机关在核实主播的收入时,都要考虑相关方开具的票据、双方的合同约定、转账流向等。

在资金流向极其复杂的直播行业,很难定义准确的交易数据。直播行业不仅包括品牌方、主播、直播平台、经纪公司,还包括与品牌、主播相匹配、与主播经纪公司合作的中介公司,涉及多方合作。但每次直播后平台或第三方机构提供的GMV(商品交易总额)并不完全准确。除了数据注入的问题,还涉及到产品的真实售价、余额支付率、退货率等问题。

定义其准确的交易数据,不仅需要相关方提供真实数据,还需要税务机关具备强大的数据分析和税务审计能力。蔡畅认为,要准确界定直播带货的交易数据,除了严查数据造假外,还需要掌握电商平台涉及商品交易、结算周期、品牌与主播之间的结算金额。

“税收萧条”中的避税套路

“双11”盛宴直播结束后,李佳琦和薇娅这两位掌管收入的网红,将在很多人不知道的崇明岛完成纳税核查。据调查,李佳琦名下的6家独立企业中有4家位于上海崇明,薇娅(原黄伟)名下的7家独立企业也位于上海崇明。

崇明岛位于长江入海口。作为中国第三大岛,崇明岛是著名的“税收洼地”。上海一家税务公司工作人员刘晓告诉《中国新闻周刊》,地方个人独资企业获批的税收政策已经延续多年,政策稳定。根据地方规定,个人独资企业不再缴纳企业所得税,对个人投资者取得的生产经营所得仅征收个人所得税。

通过设立独资工作室,主播可以对外承接业务,将个人收入转化为营业收入,适用经批准的征收政策,大大减轻税收负担。根据崇明开发区网站公布的政策,在园区注册的个人独资企业可申请核定征收,同时享受退税政策。按照核定办法,个人所得税法中“个体工商户生产经营所得”的应税项目,按照5%至35%的五级超额累进税率征收,个人所得税是计算和征收的。以娱乐业为例,核定综合税率为1%至7%,最高为7%。崇明的地方退税政策也是上海最高的。大量娱乐行业从业者蜂拥而至,在当地设立工作室、办公室等独立企业。

在中国,大大小小的“税洼”很多,分布在上海、江西、湖北、江苏等地,其中“园区税洼”最为紧迫。为了刺激经济发展,这些园区往往有很强的税收优惠政策,而“核准征收”是地方投资的重要福利政策。服务业企业计费金额的10%确定为企业利润,再按国家五级累进制计算个人营业所得税。

这项政策大幅减税,从而扶持了大量的税务公司,税务筹划也成为热门业务。 “合法避税,税负减轻90%”成为众多税务公司最“抢眼”的广告语。例如,在深圳某加税公司推动的策划案中,网红主播李小姐与直播平台签订劳动协议。之前平台给李女士500万元的佣金,转出这500万元,相关的个人所得税已经扣除,税率高达32%。劳务收入超过5万元的部分,适用税率为40%,速算扣除7000元,税额为159.30000元。税务筹划后,李小姐利用个人工作室与直播平台签订服务协议,平台将佣金转至李小姐控制的个人工作室,税率仅为5.2%。经过一番手术,李小姐只需要缴纳25.8万元税款,节省133.5万元税款。

施告诉《中国新闻周刊》,如果办好工作室,可以大大减税。 “一般来说,网红利用垄断来逃税。”广东一家征税公司工作人员李倩告诉《中国新闻周刊》,他们在全国各地都有稳定的合作园区。申请独资仅需两周,服务费约1.5万元。

另一家增税公司的工作人员丁强告诉记者,在获批额度的情况下,申请设立独立企业需要长达两个月的时间。规划后,个体企业增值税、附加、个税综合税率控制在5.27%以内。但需要一次性签订三年服务合同,服务费在6万元以内。包括登记、工商、税务、银行、三年记账和纳税申报,甚至更晚的注销。一些纳税企业标榜自己是税收筹划政府合作的一站式平台,已掌握全国30多个工业园区。核定税率低至0.5%~3.5%,总部经济增值税退税40%,综合节税计划节省96%。 “正如你所了解的,我们与政府有战略合作伙伴关系,”丁强告诉记者。 “通常是政府指定的。”

“上海将取消2021年新设立企业的核准征收。”面对咨询,刘晓向记者推荐了外省园区个体企业登记方案。在中西部的一些园区,很多园区都在利用批准的征收政策来招商引资。外省企业在地税园区设立独资企业,可享受园区内经批准的征收政策,无需设立实体办公室。

“批准的征收是根据企业的财务缺陷确定的。”陈峰告诉《中国新闻周刊》,在一些地方,批税已经成为招商引资的手段。一个更有效的避税方式是主播设立多个独立企业,利用批准的征收政策避税,从而达到更高效的节税效果。 “从单一的角度来看,是没有问题的,总的来说就是偷税漏税。”前主播顾问陈申峰介绍,主播成立了十多家公司开展业务,可以达到稀释效应,分流利润,达到避税目的。目前,利润100万元以下的小微企业所得税税率为2.5%,月销售额15万元以下的小规模纳税人免征增值税. “如果1000万元的收入分配给10家独立企业,税率还是2.5%。”陈锋解释道。

“在国家层面,没有办法批准征收。”施说,目前各地审批标准不统一。相关数据显示,深圳核定征收率为5%~10%,湖南、山东为3%~5%左右,江西为销售收入的8/1000。在他看来,有些地方存在税收萧条,这就是逃税。 “批准的征收被当地政府滥用,无论财务状况如何,都会获得批准。”陈峰指出,批准征收不应成为地方招商引资的政策工具。

新格式的监管问题

随着监管的收紧,审计征收将成为直播行业的主要税收征收方式。今年9月18日,国家税务总局办公厅发布关于加强娱乐领域从业人员税收管理的通知,释放出两个信号:一是加强日常税收管理,将个人工作室或企业在线联动,并建立台账制度,采用审计征税,即不再允许以前批准的征税;二是加大对避税案件的查处力度。

对于利用空壳公司避税的主播来说,这显然是一个不受欢迎的税收政策。蔡畅认为,国家层面不断加强监管,旨在防止新经济业态带来的大量税收流失。

不仅是带货主播,游戏主播行业的“潜规则”也在引发避税。大多数游戏主播都会与机构或平台签订劳动合同,游戏主播的月薪一般在1万元到3万元之间。但是,仅靠月薪2万到3万元,很难留住优质主播。分红是主播工资增长的引爆点。一些游戏直播平台往往给优质主播几十万元。

“但是这些主播不愿意交税,认为税不应该由他们来交。”深耕某游戏直播平台运营的赵琦曾向媒体介绍,主播与平台博弈的结果就是帮他们避税。他透露,平台上的游戏主播逃税至少有3种方式。第一种方式是“阴阳契约”。表面上看,平台与主播签订了一份薪资相对较低的合同,但大部分薪资都是以现金结算的。第二种方式是让主播找到一家公司,平台与这家公司合作,以商业交易的名义传递利益。第三种方式是让主播注册为个体工商户。平台以购买服务或其他物品的名义与主机结算,主机税率低;或者让房东自己找发票,平台作为员工报销房东。

在陈申峰看来,机构平台选择与主播公司合作避税是一种“双赢”。平台向主播公司投钱,主播公司开具发票,意味着机构平台有成本投入,从而实现税收风险的转移。对于主播来说,如果钱进了个人账户,就没有筹划的余地了。 MCN机构采用的另一种方式是通过代扣代缴平台完成纳税。主播收入由MCN机构录入弹性就业平台。这些平台往往是独立的业务。平台拿到钱后会“开票”,然后通过平台转给主播。许多平台在支付报酬时使用公私直接转移,未履行代扣代缴个人所得税义务。 “因为税务监管不完善,主播一般不报钱。”陈锋说。

多位受访专家认为,彩带税务监管的有效性取决于税务机关能否获取银行流水等关键数据。类似“斗锋”的避税手段频频出现,也显示了我国税制的盲区。

蔡畅认为,目前个税是按类别征收,涵盖工资、劳务、分红等多个方面,但个税缴纳主体是工人阶级、劳动者等群体,资产增值收入难计入个税税基。从历史的角度看,分类征税既不能体现公平,也不容易导致避税。 “未来税制改革的方向是进一步深化综合所得税制。”

(丁强、李倩、刘晓、赵琦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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